一个温暖的治愈小故事:我新移植的心脏好像有什么问题

2021.12.8 悬疑故事 286

作者:KatrinCiernan

我的心脏一直不好。

不只是生理上的,我还一直活在自己臆想的阴影下。所以当医生告诉我我的心脏杂音不只是简单的心脏杂音时,我并没有感到吃惊。一年的测试,一年的治疗,我成为了医院的常客,而最后却被告知这一切治疗都是白费。

我脆弱的心脏可能撑不到圣诞节。有人告诉你你快死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,起初我拒绝接受这个事实。我酗酒,大肆挥霍我的存款。我做了很多粗鲁的,愚蠢的事情,因为我真的太害怕了。

然后我得到了一个消息。一位名叫劳拉的年轻女子被宣布脑死亡,而我,幸运的成为被选中的那个人,将在一周后得到一颗崭新的心脏。我小心翼翼地开车去医院,为即将来临的考验做好准备。

我昨晚躺在床上时,劳拉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,赶也赶不掉。彷佛我每次闭上眼睛时,她的名字都在我眼前闪烁着。

这是不对的,我知道这是不对的。但是我必须去看看那个要把心脏给我的女人。如果不知道那个救了我的人到底是长什么样子,我总是感觉不对。我知道她的名字,我知道她待在哪一间病房里——我偷听到了两个护士的对话。我在医院蜿蜒的走廊上徘徊,直到我找到了我在找的东西,再仔细一点,确保我没有弄错名字,现在时间掌握在我的手里。

在倒数第二个房间里,她躺在床上。一个女人坐在她床边上,握着她的手,我软弱的心颤了一下。

“打扰一下。”我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“我是珍娜,我…我就是那个人……我明天就要去做手术了…。”那个我猜是劳拉母亲的女人站了起来,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知道我是谁。

“谢谢你的拜访。我知道这很奇怪,但是她的一部分将继续活在你的身体里。我一直想见见你。”我站在那儿,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劳拉的母亲招了招手让我过去。

“请坐。”她说。 “别感到不自在,这就是劳拉所希望的。”

我坐在劳拉旁边的椅子上。“她是怎么——?”我停了下来,这个问题真是太糟糕了。劳拉的母亲给了我一个虚弱的微笑。

“她是一名社工。负责照顾遭受家暴的妻子和被虐待的妇女。上个月,她遇到了一个男人,然后……嗯……我想当你完全陷入爱情的时候,这么多年的训练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帮助。她忽视了所有的危险信号。后来他杀了她。而她决定把生命奉献给那些需要她的人。”劳拉的母亲低下头。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,但是我伸手握住了劳拉的手,并安慰的握了握她。

“我很抱歉。我曾经有一个男朋友……他也是像这样。一位像劳拉这样的人说服了我离开他。”劳拉的母亲给了我一个艰难挤出的微笑,我可以看到她眼中的泪水。

劳拉突然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。她用力地抓着我,指甲刺入了我的皮肤。我吓了一跳,收回了手,露出了害怕的表情。劳拉的妈妈平静地看着我。

“她有时也会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。医生把它叫做肌肉痉挛。不管是怎样,劳拉再也不会醒过来了。”我低头看着手掌上小小的刚开始流血的新月型伤口。

手术很顺利,手术结束后,我被推到了康复室,胸前凸起的伤口被纱布覆盖着,我想如果我没看到它会更好。我不会再有心脏问题了。手术后的第一天我服用了止痛药,只吃了一点点食物,坐起来了两次。他们对我说,恢复的过程会很漫长。

劳拉的母亲是在我要出院的前一天来拜访我的。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平静有风度,但是我知道她的内心在饱受痛苦。她看上去足足老了十岁,当她拥抱我的时候,她的手在颤抖。

“你什么时候回家?”

“明天。”我告诉她。 “欢迎您随时来拜访。”我拿起一张纸开始为她写下我的住址,这时余光却突然瞥到,一缕金发从门口飞快的闪过了。和劳拉的头发一样灿烂的金发。

“啊!”我突然感到一阵疼痛,几乎要疼的哭出来,感觉好像有人在用力地握我的手,几乎要把骨头都握碎了。劳拉的母亲冲到我身边,眼神中充满了担忧。

“怎么了?是心脏不舒服吗?”她紧张又磕巴的说完了最后几个字。我试图让她不要担心,并答应她会告诉医生我的情况,她一脸担忧的离开了。

我低头看,一组新的新月形指甲印就印在之前劳拉的刺进的指甲印下。十个一模一样的正在流血的微笑。

打车回家的路程很短,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进了自己的公寓。重新回到我上次离开的地方感觉很奇怪,我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,我几乎快要死了。我看着公寓里那堆乱糟糟的东西和纸板箱,那是我某天晚上收拾到一半的残迹,我当时泪流满面地想要把我的东西打包存放起来,这样我死后我父母就不用来收拾我的遗物了。

劳拉的心脏跳动的非常强烈,我甚至感觉它要跳出我的胸膛了。它总是这样,后来我意识到这一定就是一个健康的心脏的感觉吧。我没有必要为此感到担忧。

那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。

劳拉在医院的病床上,但她母亲没在那儿。我能听见我的心,劳拉的心,在我的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,震动着我的耳膜,感觉很痛苦。我想要把耳朵捂住,但是我的手好像被钉在了我的身体两侧。某种未知的力量把我朝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劳拉推过去,她的嘴唇是蓝色的,病房的窗户被打开了,窗外的风把她的金发吹乱了,散落在她的脸上。

当她睁开眼睛时,我几乎快要压到她的身上了。

她的眼睛是乳白色的,那是死人的眼睛。

“出去。”她尖锐的出声,嗓音刺耳。我听到心跳声越来越快,仿佛在打鼓,直到我觉得我快受不了了。

然后我醒了。那声音是真实的。劳拉的心跳声音太大了,我甚至感觉它会震破我的耳膜,我痛苦地尖叫着,捂住我的的耳朵。但没有用,它来自我体内深处的某个地方,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胸腔周围回荡。

我跌跌撞撞地爬下床,喘着粗气,试图找到我的手机。我需要给某人,任何人,救护车,或者是我的妈妈打电话。任何能接起我电话的人。

“出去。”在劳拉的心脏重重的跳动声中,发出了一声微弱的耳语,这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某种动物发出的声音。我爬到门口,爬下走廊,艰难的喘息着,哽咽着呼救。我的邻居打开了门,看见我倒在地板上,痛苦的抓着胸口,他惊讶的瞪大了眼。

他开车送我去医院,我在汽车的后座上哭泣。

在进行了大概五十次各种不同的检查后,医生告诉我,我的身体没有问题。他们告诉我,我的心跳正常,血压正常,我恢复的很好,一切都很正常。我站在医院等候区,沉浸在羞愧和沮丧中。

那颗心不属于我。

我的电话在柜台上嗡嗡作响,是一个未知的号码。很好,那就是我所需要的,一些未知的,可怕的事情,比如电话另一头的陌生人。我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虚弱,

“您好?”

“早上好,这是泰晤士河谷警察,我们打电话来报告今天凌晨1:30左右在您公寓内发生的事。”我感到一阵尴尬。

“很抱歉,我最近刚做过手术,感觉不舒服。我必须得让我的邻居开车送我去医院,我想在我离开前可能在走廊上造成了一些混乱。”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。

电话那头说:“我很抱歉,但这件事您可能想要坐下来听。”我感觉到劳拉的心跳,强壮而平静。 “塞缪尔·马修斯先生在凌晨1:30分强行闯入了您的公寓,根据我们的警方记录,他是您的前伴侣,您于2017年9月对他提出了限制令。”我感觉我周身的血都冷了下来。

“是的。”

“他现在被警方拘留了。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把枪,我们认为他意图要伤害您。我们现在安排了一个警员驻扎在您的公寓,他可以在您住院的的这段时间里为您照看公寓。”

我感谢了他,挂断了电话。

好一会儿,我靠在墙上,恐惧慢慢在我身上蔓延开来。如果我晚离开公寓十分钟,他就会找到我了。

劳拉的心跳再次充满了我的耳朵,但现在它们变得温和,平静。她的母亲说,她会竭尽全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。

我双手放在胸前,感激的,静静地听着劳拉的心跳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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